【第七回】梦醒了
不知道从哪里溜进来的一束光照在我的脸上,让我睁开了眼睛。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可能是一瞬,又或者是几天,甚至是更长的时间……
我梦到了许多的人和事,有感动有欢笑,但让我沮丧的是我却没有梦见你。我努力地回想着,却还是无法在脑海中拼凑出你的样子。
我悲伤地坐起身。在我的身旁,黑狗还在沉睡着。于是我轻轻的推开门,走出了房间,心想着呼吸下外面的空气或许会有些帮助。
我在走廊边背靠着柱子坐了下来,看到远处鲶鱼正在跟头上缠着绷带的凌姐聊着天儿。他讲话时总喜欢慵懒的扭动着身体和四肢,而嘴里则不时的“药、药”的咕哝着。据他自己说,这个毛病是因为幼年时体弱多病,总是反反复复的往医院跑才落下的,而后来他父亲就干脆给他改名叫“重治”了。他看起来状态不错,简直可以说好得不得了,完全没有受过伤的迹象。看来我猜对了,那时他果然是躲过了一劫。
那顶标志性的鲶鱼帽子依然还在他的头上戴着,这也是他得到“鲶鱼”这个的绰号起因。他从没当众摘下过那顶帽子,大家也都对他帽子下面的发型充满了好奇,不过却从没有人能取下他的帽子,因为他总能适时的阻止别人针对他帽子的企图。其实有时候我真希望战场上对面的某个铁炮手也能一枪爆了他的头,这样我们就能看到那顶帽子下面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。而且我相信,肯定有很多人跟我有一样的想法。想到这里,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,发现也是缠着绷带的。也许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,让我开始感到身上隐隐的痛。
这时鲶鱼看见了我,抬手对我做了一个手势,算是打招呼;我微微扬了扬下巴,算是回应。凌姐也向我挥了挥手,两人便往这边走来,应该是打算过来探望我们。我想我得抓紧时间了,不然一会儿可能就没办法专注的想你了。因为想你我便会难过,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不想让别人察觉到我的难过。也许是因为你曾经跟我说过:不要告诉别人你今天难受过,什么也别说,因为说了也没有用。你是一个如此坚强、独立的女孩儿,我相信你说的话。  分开以后的时间对我来说似乎是先慢后快的:从开始时数着一分一秒的思念,变成了麻木空洞的每一天,直到现在,我已经把计算的单位换成了“月”。而且我发现,即便是在像今天这样的阳光里,我所看到的景物也还是一片灰色:灰色的天空,灰色的树,灰色的花草,灰色的……不过,我并不在乎是否会就此失去辨别颜色的能力,我害怕的只是关于你的那些记忆会慢慢的被我忘却。
我有时真的能听见我的胸口里有一种沉重的爆裂声,震得我的心脏开始不可抑制的狂跳。而我,只有通过用力的呼吸才能让自己保持着镇定。
我想念你,我想念那一缕穿过你头发的橙色阳光,我想念我们一起在山顶凝望的飞逝的流云,我想念你在我身边轻声唱起的歌……
“……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,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……”
我想念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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